若要評論古人著作,應下功夫考查其生平,忠實考證,毋枉毋縱。
《增釋地理冰海序》云:『高守中為康熙雍正朝代名臣高其倬之玄孫,光緒年間,張之洞為兩廣總督,攜守中至廣州。….』
高其倬是清代名臣外,也是對堪輿有研究的官方權威人士。其所批註寇夢川所註之《撼龍經》在當代是相當有影響力。(姑且不論內容,僅就官方背景而論)
高其倬能夠批註《撼龍經》,由此可以瞭解,高守中的家傳藏書必豐。可惜,官家之後,必定也以科舉為上,可能極少數的高家後人,傳承高文良先賢的學問。
至高守中這一輩,已沒有家傳,而得於師授。故高中守有感而發云:“余高祖文良公,以地理见赏于圣祖仁皇帝,当时皇陵,皆嘱点定。余于此道不得之于祖传,而得之于师授,失而复得,岂非天欤?敢不精益求精,继起先人开示后学,为有志于斯道者之嚆矢也耶。”
高守中資質應不差,雖未中舉業,尚得貴人(兩廣總督張之洞)相助。
其原序所云:“余幼失怙恃,复值时难年荒,珥笔四方为糊口计,凡有一技之长于己者,即为之请业请益焉。",乃高守中記述其得師傳之前的狀況,看得出來是名門之後,但時運不濟,舉業不順,而對術數有興趣、也有機緣。
古人作序文,總是謙讓,常自貶為粗鄙。唯獨對其師傳,無比尊敬。高守中其所謂"得受大道衣鉢"乃是尊師重道之禮,乃高守中尊敬並感恩其師傾囊相授。
試問:現今有那一位得到師傳的大師,會自貶所學,乃得傳之小道、偽術?若您徒弟出書時,在序文中記述其得傳,您希望他(她)記述成其得傳自非大道、非衣鉢?
連那些與楊公傳承相差十萬八千里者,都自稱為【楊公真傳】,一時之間、【宗楊】之士輩出。
故以序文中之一句"得受大道衣鉢"而批評古人前賢真偽, 可能真的未曾有如古人尊師重道的心境,故無法體會, 才會誤以為此句是誇大之詞。
批人之短,以揚己之長,學術界有之、堪輿界亦有之。司空見慣,不足為怪。
但不從學理或案例來證明,光從古人之【序文】,即可論斷某人所學真偽,匪疑所思。或許只有楊公再世,才有資格如此狂妄吧。
高守中之祖輩為清康熙時的名臣,康熙乃清朝之盛世,而高守中處於清 光緒年間。兩個朝代的國力不可同日而語,光論清朝國力從康熙至光緒,不知衰弱幾倍,故為人臣子或官職的權力改變,亦隨之消長。大環境所趨,豈可以高守中所處年代之財力、權勢,而評論其所傳之真偽。
中國大陸近年來國力強盛、國民生產力大幅躍昇,若拿中國改革開放之前之中國人民的年生產所得,相比於今日,其落差不亞於康熙盛世與光緒衰退之別。
試問,改革開放之前(1940~1980年代)的堪輿菁英,很多人其家塗四壁、值时难年荒,珥笔四方为糊口计。
所以,我們也可批評1940~1980年代中堪輿菁英,因其生活無法自我提昇,無法替自己催官、催福,故所傳習之學,皆偽也?
楊公在唐朝時,也曾懼怕受朝庭的追捕,而轉進他鄉。如此而論,在亂世之中,就無真訣出世嗎?
未見任何評論高守中所著之《地理冰海》的堪輿理論,處處以【想當然耳】的心態來批判, 總持【他人皆偽、唯我派真】之心態,
實則誠如高守中先生之《地理冰海》書中 所云:"夏蟲不能語冰、井蛙豈能言海!"
【附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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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守中所著之《地理冰海》一書中,提及尚有續篇,小弟尚在搜集當中,若有機緣可獲,或可以案例來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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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守中家族之祖墳,由高文良公的後代刋刻,小弟曾看過有木刻本。將繼續蒐集,留待以後考察、論證之用。
小弟非高守中之後,亦非高氏傳人, 個人鄙論,乃提供不同的論點, 就像新聞有正反兩面,以便平衡報導, 勿讓似是而非之批判,糊模了學術海納百川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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