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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题韬先生坛经讲座》机缘品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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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12 12:51: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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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贾题韬先生坛经讲座》

                  机缘品第七

  在禅宗的“灯录”里,机缘有其独特的意义。“机”是指那些来参学的人各人的程度不一样,学问背境不一样,根性的利钝不一样。而教师则要根据各人不同的情况善于接引,两者一扣,就是“机”。两人想见投机不投机,大约就有这个意味。投了机,合了缘,参学的人达到了目的,教师也完成了任务。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用佛教的话来说就是“有缘”,所以叫“机缘”。机缘品特别重要,不弄懂这一品,以后你看《五灯会元》一类的书就没有办法。你若懂了这一品,你再看祖师们的机锋转语,行棒行唱等种种作略,就不会茫然了。在这一品中,你看六祖用了哪些方便接引了哪些不同根器的人,同时我们也可以对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机”,应该遇什么样的缘。更重要的是指出了应怎样用功。这一品的内容较多,或许某一机缘的情形与你相近,你就可以看看他们是怎样开悟的,六祖大师又是怎样教授他们的。这里面涉及到禅宗真正修持的问题,涉及到禅宗内师徒之间授受关系和方法的问题。
  有的学者认为宗宝本的机缘品较敦煌本充实了不少内容,故说这不是六祖的原本。我认为,添得好就等于是六祖说法,并且这些内容与前面六祖所讲的那些是一致的。根据这些具体的实例把六祖的思想表现得更加明确岂不更妙!从六祖的传记收,从其它禅师的有关记载中以及传闻的那些事例记集成一品也很不错,六祖前面的那些主张,通过对这些人的开示,其精神才更加明了,更加深刻,所以,对这一品,必须好好地体会。

                 诸佛妙理,非关文字

  师自黄梅得法,回至韶州曹侯村,人无知者。时有儒士刘志略,礼遇甚厚。志略有姑为尼,名无尽藏,常诵《大涅槃经》。师暂听,即知妙义,遂为解说。尼乃执卷问字。师曰:字即不识,义即请问。尼曰:字尚不识,焉能会义?师曰:诸佛妙理,非关文字。尼惊异之,遍告里中耆德云:此是有道之士,宜请供养。有魏武侯玄孙曹叔良及居民,竞来瞻礼。时宝林古寺,自隋末兵火已废。遂于故基,重建梵宇,延师居之。俄成宝坊。
  师住九月余日,又为恶党寻逐。师乃遁于前山。被其纵火焚草木。师隐身挨入石中得免。石今有师趺坐膝痕及衣布之纹,因名避难石。师忆五祖怀会止藏之嘱,遂行隐于二邑焉。

  许多对禅宗不了解,或了解不深的人,常对禅宗的一些主张发生误解,这里“诸佛妙理非关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一个毫无学问,连字也认不了的人怎么能够理会佛经中博大精深的奥义呢?佛的三藏十二部都是文字,怎么会与诸佛的妙理无关呢?种种疑问,种种非难,都有他们的道理。但禅宗也有禅宗的道理,六祖一开始就说,“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后来又说“自修、自行、自成佛道”,除了劝大家诵读《金刚经》外,的确没有多少关于文字理论发挥。我们已经在前面谈到,在唐代佛教理论极为繁荣,到处都在讲经,但却忽视了修行的实践。我们为什么要学佛呢?是为了了生脱死,佛教理论可以帮助我们修行而达到目的。但许多学佛的人却把理论当作目的,如同现在有的人为了拿到硕士、博士学位而学习,而把最终的目的给忘了,把理论当作一切,而在实际的证悟上毫无所觉。针对这种状况,禅宗才提出了“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口号。下面举个公案让大家回味,也许能引起大家的兴趣:
  唐代夹山和尚,先是一位法师,早就领众说法了。有一次讲经时,有人问他什么是法身、法眼,他回答说:“法身无相,法眼无瑕”。唐代讲学之风极盛,不论是法师或禅师,讲经说法时都会遇到公开的提问,并引起现场辩论,这是很好的学习风气。依教下来讲,夹山的回答是圆满的,可以得一百分,但却引起了下面的一个和尚——著名的道吾禅师的哂笑。夹山很虚心,他想,我的回答没有错,但别人笑我,总有他的道理吧,于是马上去请教。道吾说:“你回答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只是没有遇到真正的老师”。夹山自己心里明白,他说法身无相,三藏十二部读完了也只能如此说,自己也不过捡了个现成答案,到底什么是法身,这个法身又有相没相,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当时许多法师讲经,都存在这样的情况。这里大家就应注意了,诸佛的妙理,到底与文字有关呢,还是无关呢?夹山请道吾开示,道吾说:“你的法缘不在我这里。离这儿不远有个华亭,江上有个船子和尚可以作你的老师。你去时不能小看他,他虽然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但却可以成为你满意的老师。”
  夹山是个有心的人,他把自己的道场散了,独自一人赶到华亭,在江边找到船子和尚。船子问他:“你住哪个庙子呢?”夹山也的确不凡,一答就是双关语:“寺即不住,住即不是。”大概夹山对《金刚经》有体会,见了船子和尚就打起机锋来了。一般爱看灯录的人都会说几句禅机,连《红楼梦》的宝玉、黛玉、宝钗、妙玉都会,但是否就开悟了呢?当然没有。所以船子和尚马上就紧逼他一句:“不似,又似个什么?”夹山是有根底的人,他说:“不是目前法。”船子和尚笑了笑,说:“你是从哪里捡来的这些虚头套语?”夹山又回答说:“非耳目之所能到。”对一般的人来讲,夹山回答的这些也是高妙难懂的,不是大行家,还会认为夹山早巳开悟了。但船子和尚脸一沉,说:“一句合头语,万世系驴橛。”注意,合头语就是正确的答案,但恰恰是这个正确的东西,却是长长栓系你、障碍你的绳索和牢笼啊 !从这个意义来讲,诸佛妙理到底与文字有关还是无关呢?所以,对真理的探索,一定不要停留在一个现成的,哪怕是正确的答案上,要自己完成对真理的认识。所谓正确的东西,往往比错误的东西更能蒙蔽你。
  船子和尚再不与夹山摆弄口舌了,他把桡竿一举,问:“垂竿千尺,意在深潭,离钩三寸,子何不道?”这是什么意思呢?又该如何回答呢?夹山还没有回过神来,船子和尚一桡竿就把他打落下水,又把他从水里拉上船。夹山这时惊魂未定,船子和尚又接二连三地催他:“你赶快回答嘛!”夹山也不知该回答个什么,刚要开口,船子和尚又打。这么一打,夹山豁然开悟,于是不自觉地点头三下。注意,这时夹山并没有说什么,但船子和尚却满意地说:“竿头丝线从君弄,不犯青波意自殊。”这下夹山真的懂了,马上问;“抛纶掷钓,师意如何?”船子说:“丝浮绿水,浮定有无之意。”夹山马上接着说:“语带玄而无路,舌头谈而不谈。”这里,诸佛妙理到底与文字有关还是无关呢?这一下,船子和尚赞许说:“钓尽江波,金鳞始遇。”——我在这儿钓了那么多年,今天才钓到一条龙。但夹山此时反而掩耳不听,船子这一下才直正印可了他,说:“如是、如是。”——就该这样啊!这样就了结了吗?不!夹山开悟后,船子和尚还嘱咐说:“你今后要‘藏身之处没踪迹,没踪迹处莫藏身’。”这里就进入了禅宗的保任功夫了。第一步要把自己身语意三业的活动化解得无踪无影,也就是真正体证一切法空。第二步连这个无影无踪也要化解干净,不能陷在里面出不来,也就是不要执著于空,连这个空也必须空掉。大家注意,三藏十二部中有这样的问,有这样的答吗?这是禅宗特有的方法,就是“直下成佛”,就是“言语道断”、“言下顿悟”。再看下边:
  夹山开悟了,告别船子行路,不知怎么的,好几次回过头来看他的老师。船子知道他心中还残留有一些疑问,说:“不要以为离开这个还有别的什么。”于是就翻船落水,再也没有起来。而这一次,夹山就死心塌地,头也不回就走了。开悟的人是可以不要命的,船子和尚为了断夹山的疑,敢于把命都舍了。憨山大师对此曾有拈提说,假如夹山那时还停留在文字知解上,船子如何为他舍得命来!你要看他得,得的是什么;传,传的又是什么;这又是什么样的老师。你们这些老师为弟子舍得性命吗?夹山得到的是超生命的东西,船子和尚才舍得以命相授。夹山回去后,独自在山中闭关十多年,刻苦修行,长养圣胎,然后才又出世说法。道吾又派弟子去试探他,问答仍然是“如何是法身?”“法身无相!”道吾于是说:“这汉此回彻也!”同样的问,同样的答,第一次不对,第二次却对了,如果讲,这怎么讲得通。其实,问题不在表面的文字上,而在夹山的心上。夹山第一次答话,答虽对了,但心里却不知道到底对不对。第二次答话,不仅答对了,心里也知道是对的。对个“对”,不是从逻辑判断和演绎中推理而来,而是从“直了”和“见性”中来。这是禅宗和佛教其它宗派在修行方法上的一个界线。所以在佛教中,传,传的什么?悟,悟的什么?只有在禅宗内才有这样的答案。诸佛妙理,到底与文字有关还是无关呢?大家可以用自己的心来参一参。

                  即心即佛和开佛知见

  僧法海,韶州曲江人也。初参祖师,问曰:即心即佛,愿垂指谕。师曰: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成一切相即心,离一切相即佛。吾若具说,穷劫不尽,听吾偈曰:
  即心名慧,即佛乃定。定慧等持,意中清净。
  悟此法门,由汝习性。用本无生,双修是正。
法海言下大悟,以偈赞曰:
  即心元是佛,不悟而自屈。我知定慧因,双修离诸物。
  僧法达,洪州人。七岁出家,常诵《法华经》。来礼祖师,头不至地。祖诃曰:礼不投地,何如不礼。汝心中必有一物,蕴习何事耶?曰:念《法华经》已及三千部。祖曰:汝若念至万部,得其经意,不以为胜,则与吾偕行。汝今负此事业,都不知过。听吾偈曰:
  礼本折慢幢,头奚不至地。有我罪即生,亡功福无比。
  师又曰:汝名什么?曰:法达。师曰:汝名法达,何曾达法?复说偈曰:
  汝今名法达,勤诵未休歇。空诵但循声,明心号菩萨。
  汝今有缘故,吾今为汝说,但信佛无言,莲花从口发。
  达闻偈,悔谢曰:而今而后,当谦恭一切。弟子诵《法华经》,未解经义,心常有疑。和尚智慧广大,愿略说经中义理。师曰:法达,法即甚达,汝心不达。经本无疑,汝心自疑。汝念此经,以何为宗?达曰:学人根性暗钝,从来但依文诵念,岂知宗趣?师曰:吾不识文字,汝试取经诵一遍,吾当为汝解说。法达即高声诵经,至“譬喻品”,师曰:止!此经原来以因缘出世为宗。纵说多种譬喻,亦无越于此。何者因缘?经云: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一大事者,佛之知见也。世人外迷著相,内迷著空。若能于相离相,于空离空,即是内外不迷。若悟此法,一念心开,是为开佛知见。佛,犹觉也。分为四门:开觉知见,示觉知见,悟觉知见,入觉知见。若闻开示,便能悟入。即觉知见,本来真性而得出现。汝慎勿错解经意,见他道开示悟入,自是佛之知见,我辈无分。若作此解,乃是谤经毁佛也。彼既是佛,已具知见,何用更开?汝今当信佛知见者,只汝自心,更无别佛。盖为一切众生,自蔽光明,贪爱尘境,外缘内扰,甘受驱驰。便劳他世尊,从三昧起,种种苦口,劝令寝息,莫向外求,与佛无二。故云开佛知见。吾亦劝一切人,于自心中,常开佛之知见。世人心邪,愚迷造罪。口善心恶,贪*_嫉妒,谄佞我慢,侵人害物,自开众生知见。若能正心,常生智慧,观照自心,止恶行善,是自开佛之知见。汝须念念开佛知见,勿开众生知见。开佛知见,即是出世;开众生知见,即是世间。汝若但劳劳执念,以为功课者,何异嫠牛爱尾?达曰:若然者,但得解义,不劳诵经耶?师曰:经有何过,岂障汝念?只为迷悟在人,损益由己。口诵心行,即是转经;口诵心不行,即是被经转。听吾偈曰:
  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诵经久不明,与义作仇家。
  无念念即正,有念念成邪。有无俱不计,长御白牛车。
  达闻偈,不觉悲泣,言下大悟,而告师曰:法达从昔已来,实未曾转法华,乃被法华转。再启曰:经云:诸大声闻乃至菩萨,皆尽思共度量,不能测佛智。今令凡夫但悟自心,便名佛之知见,自非上根,未免疑谤。又经说三车,羊鹿之车与白牛之车,如何区别?愿和尚再垂开示。
  师曰:经意分明,汝自迷背。诸三乘人,不能测佛智者,患在度量也。饶伊尽思共推,转加悬远。佛本为凡夫说,不为佛说。此理若不肯信者,从他退席。殊不知坐却白牛车,更于门外觅三车。况经文明向汝道,唯一佛乘,无有余乘,若二若三乃至无数方便,种种因缘,譬喻言词,是法皆为一佛乘故。汝何不省?三车是假,为昔时故。一乘是实,为今时故。只教汝去假归实,归实之后,实亦无名。应知所有珍财,尽属于汝,由汝受用。更不作父想,亦不作子想,亦无用想,是名持《法华经》。从劫至劫,手不释卷,从昼至夜,无不念时也。达蒙启发,踊跃欢喜,以偈赞曰:
  经诵三千部,曹溪一句亡。未明出世旨,宁歇累生狂。
  羊鹿牛权设,初中后善扬。谁知火宅内,元是法中王。
  师曰:汝今后方可名念经僧也。达从此领玄旨,亦不辍诵经。

  这一段中,有两则机缘。先谈谈法达的机缘。“即心即佛”、“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一般学禅宗的对这些语言都较为熟悉,但也感到困惑。尽管许多人都赞成“即心即佛”、“心即是佛”,但这种赞成,只是停留在理论上,而在实践上,特别是对自己,极少有人敢于如此承当。前面曾谈到了“自心三皈依”和“自性三身佛”,这里通过对“即心即佛”来相互贯通。
  什么是“即心即佛”呢?六祖说:“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成一切相即心,离一切相即佛”——前念不生,后念不灭,就可以看到你的心体了。念头起过后,你不要去追。它已经过去了。这个念头虽然过去了,但你这个心是否就不存在了呢?前念虽然过去了,但你自己还在嘛,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有个东西没有过去呢?下面我们看一则公案:
  百丈禅师随马祖学习时,有一天去郊游,听见一群野鸭子叫,马祖问:“这是什么东西在叫呢?”百丈说:“是野鸭子。”过了一会儿,马祖问:“刚才那个声音到哪里去了呢?”百丈说:“飞过去了。”——前念已去,这个公案的锋刃就出来了。马祖过来把百丈的鼻子狠狠一扭,百丈痛得大叫一声,马祖说:“你又道飞过去也?”——这一念还在不在,灭不灭呢?你看,百丈就在这儿悟入。这个公案是“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的最好注解。前念不生,已经过去了的,还生什么呢?即心啊,这里你才是最好认识你自己的时候,如果你随着前念过去,就完了。所以百丈说“飞过去也”时,马祖当下指点,用扭鼻子的方式让百丈体会到自己的本性动都没有动;如果用讲道理的方式讲,也不难懂,但不易得受用,因为体验不深。像马祖这样当时指点,而且把你弄痛,你的感受才深刻。这就是禅宗教人的方法,在生活实际中指点,使你当下省悟,见自己的本性。所以念头虽然过去了,你的心并没有随之过去,后念也并没有断啊!一切相没有这个是不能成的。成一切相,又离一切相,还包括了全体大用,才能成它。洞山在《宝镜三昧》中说:“渠今正是我”——即一切相,成一切相嘛!没有“我”,一切相不成立。我看到颜色了,即一切相,“渠今正是我”。但从本体来说,本体就是颜色吗?所以还必须“我今不是渠”,同时又离一切相。所以“应须凭么会,方得契如如”。所以法说近,也近得很。我这样讲,遇到祖师们非打我不可,因为泄露了天机。但说是说了,又有几个人能于此言下大悟呢?为什么呢?都作道理理会了嘛,真可惜。所以要明白,本性不因为前念一过就断了,前念,后念都只是本性的作用而已,你若见了这个道理,就把生死了了。“成一切相即心”,一切事物的来去变化全在于你的念头,而这个来去变化就是生死啊!“离一切相即佛”。在来去变化的一切事物中,在这些念头中,你能看到自己动都未动的本性,不执著于那些来去变化,知道这些都是空,“离一切相”,那你才知道你就是佛啊!
  下面来看法达这则机缘,大家应反复多看几遍。《法华经》在中国很受欢迎,历来讲《法华经》的人很多,但我认为六祖大师在这里是讲得最好、最为透彻。什么是《法华经》呢?学佛的人都知道,这部经的全名是《妙法莲华经》。《法华经》在佛教中极为重要,因为这是佛在最后,临近涅槃时所讲的。佛说了四十九年的法,说了很多很多,所以在表面上看,先后所说的法就有些不一致的地方,最明显的就是大乘法和小乘法上的差别。佛说《法华经》,就是要解决这些问题,要弟子们不要局限和满足于以前学的,还有更高更高的法啊!佛初说法时,因众生的根性不够,怕大家理解不了,所以以种种的方便,结合各种不同的根性,说了种种的法。但现在要作总结了,要把以前所讲的法归纳一下,算个总帐,并且把佛的最根本的法说出来。天台宗对《法华经》最有研究,并依据《法华经》作了五时判教,也就是把佛在不同时期,说的种种法作了归纳,最高的就是《法华经》。因为在《法华经》里,三乘教义都有了归宗之处,用天台宗总结的几点就是:“开权显实,开迹显本,会三归一,纯圆独妙”。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佛以前所说的法,是权宜随机而说的,而在《法华经》里才说的是最真正实在的法,最根本的法。在这个法里,大乘小乘无上乘都归宗于此,所以是最圆最妙的,其它法都不可以与它相比。的确是这样,因为这部经是专门讲如何成佛的呀!在这一层意义上讲,佛所说的一切,都是一乘法,没有什么三乘法,只是因为众生的根器不同,所讲的深浅有所不同而已。
  机缘机缘,下面简单谈一谈对机。祖师们接引参访的人叫接机。你看法达来礼六祖,头不着地,六祖马上呵斥他“头不著地,何如不礼,汝心中必有一物”,这也是接机。接机不简单,洞山《宝镜三昧》说:“意不在言,来机亦赴。”参学的人一来,你就要把他认识到,发出的话,就要刚好对在他心里去,刚好对着他的病处,所以禅宗的答话,并不是随便的。六祖一见法达头不著地,就知道他毛病在哪儿,应该从哪儿下手。有这种手眼的老师是太少了啊!宗门里有个话叫“啐啄同时”,学生好比鸡蛋里要孵出来的小鸡,老师好比母鸡,小鸡要从蛋壳里出来了,在里面啄,母鸡呢,在外面啄。这里母鸡那一啄很关键,啄早了不行,小鸡还没有成熟;啄迟了也不行,小鸡出来不了就会闷死在蛋壳里,所以必须“啐啄同时”。这需要多大的功夫的啊,仅有书本上的理论,你能做得到吗?所以“来机亦赴”是活的,要包括多少东西啊!
  针对法达的毛病,六祖指出了“空诵但循声”,仅仅当录音机是不行的,诵读哪怕上百万遍,佛经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必须明心见性。“明心号菩萨”,明心见性了,你就是菩萨,你就是佛,你自己就是一部经。唐代有人问投子大同禅师:“三藏十二部外还有奇特事无?”投子回答说:“有。这三藏十二部是从哪里来的呢?能把这三藏十二部一部一部演出来的那个东西,你说奇特不呢?”开悟了,见了道,你就是佛啊!你自己就是三藏十二部啊!所以六祖大师说:“但信佛无言,莲花从口发。”要知道,说了四十九年的法,说了等于没有说,你一定要相信这个事实。你如果懂得了佛无言,你才真正是在念《法华经》,而且声声如雷,声声都是莲花。所以发明了自心,就知道佛的道理并不在语言文字上。
  下面六祖有关《法华经》的开示极为重要。首先六祖借法达的名字发挥说:佛法本来是通达无碍的,是你自己把自己障碍任了。佛经的道理本来是明白无疑的,是你自己的心在起疑啊!然后,六祖对《法华经》的主题作了精辟的开示。六祖认为,全部《法华经》说了那么多,其主题是“诸佛世尊,唯此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这个最伟大的因缘是什么呢?就是佛的知见、就是要使一切众生,开示悟入佛的知见、佛的智慧;也就是要让众生认识人生宇宙和万法的真实相。有了这个知见就是智慧,有了智慧就可以破烦恼,破了烦恼就可以出世。自己解脱了不行,还要叫众生解脱。要知道,佛的知见是人人有的,不要以为只有佛才有,我们凡夫就没有资格,决不要这样认为。所以六祖说。这样理解是“谛经毁佛”。为什么呢?佛既然已经是佛了,他自己还用开示悟入来干什么呢?佛还需要开佛的知见,乃至入佛的知见吗?当然不。所以,开示悟入是对众生而言的。为什么是对众生而言的呢?因为众生的无明烦恼把智慧遮障了,“自蔽光明,贪爱尘境”,所以才需要开示悟入啊!但就这个佛的知见,不是别的,也不在外面,就是你自己,“汝今当信佛之知见者,只当自心,更无别佛”。六祖的话 ,真是干净透彻到了顶点。
  佛就是自己用功,自己悟入的。这里谈一谈佛的慈悲。佛的慈悲是从哪儿来的呢?不是故意来的,也不是在外面找一个慈悲来行,而是自己一悟,就与万物一体了,就没有那个“我”了。世人之所以不慈悲就是心中有个“我”,于是天是天,地是地,你是你,我是我,一切一切都被分开了,分开后这个慈悲就有限了。譬如这里耳朵发痒,手自然就去搔,决不是耳朵还会提个要求,去挂个号,用不着,耳朵一痒,手自然会去帮助它去除痒的,也不要报酬,何以故?一体故!就没有彼此的分别。佛的慈悲,就是这样的道理,心佛众生,宇宙万物本来是一体,但一分别开来,有了“我”,就有了烦恼。佛的知见是什么,就是把“我”连根斩了,没有佛的知见,那个我执是断不了的。开佛的知见就是要断这个人我执。人我执一断,天地万物就一体了,大慈大悲也就出来了,并且是无条件的。
  说到禅宗,许多人常认为:既然“不立文字”,就可以不要经典了。这是极大的误解。如这里法达得到六祖的开示后,有所省悟,就以为“但得解义”就可以“不劳诵经”了。六祖马上纠正他说:经文有什么过错呢?又怎么会障碍你自己呢?要知道,迷悟的关系是由你自己,迷也由你,悟也由你。你若口诵心行,就是你在转经。你若口诵心不行,就是经在转你啊!法达这时才终于言下大悟。所以,自己心里光明也好,暗昧也好,全在自己一念之上,这一念就关系到你是开佛的知见还是塞佛的知见。这一段文,大家可以经常看看,能背诵更好,在里面参最好。自己也可以看是心转《法华》,还是《法华》在转你。

                 自己灵光常显现

  僧智通,寿州安丰人。初看《楞伽经》,约千余遍,而不会三身四智。礼师求解其义。师曰:三身者,清净法身,汝之性也。圆满报身,汝之智也。千百亿化身,汝之行也。若离本性,别说三身,即名有身无智。若悟三身无有自性,即名四智菩提。听吾偈曰:
  自性具三身,发明成四智。不离见闻缘,超然登佛地。
  吾今为汝说,谛信永无迷。莫学驰求者,终日说菩提。
  通再启曰:四智之义,可得闻乎?师曰:既会三身,便明四智。何更问耶?若离三身,别谈四智。此名有智无身。即此有智,还成无智。复说偈曰:
  大圆镜智性清净,平等性智心无病。
  妙观察智见非功,成所作智同圆镜。
  五八六七果因转,但用名言无实性。
  若于转处不留情,繁兴永处那伽定。
  如上转识为智也。教中云:转前五识为成所作智,转第六识为妙观察智,转第七识为平等性智,转第八识为大圆镜智。虽六七因中转,五八果上转;但转其名,而不转其体也。通顿悟性智,遂呈偈曰:
  三身元我体,四智本心明。身智融无碍,应物任随形。
  起修皆妄动,守住匪真精。妙旨因师晓,终亡染污名。
  僧智常,信州贵溪人。髫年出家,志求见性。一日参礼。师问曰:汝从何来?欲求何事?曰:学人近往洪州白峰山礼大通和尚,蒙示见性成佛之义。未决狐疑,远来投礼,伏望和尚指示。师曰:彼有何言句,汝试举看。曰:智常到彼,凡经三月,未蒙示诲。为法切故,一夕独入丈室,请问如何是某甲本心本性?大通乃曰:汝见虚空否?对曰:见。彼曰:汝见虚空有相貌否?对曰:虚空无形,有何相貌。彼曰:汝之本性,犹如虚空,了无一物可见,是名正见。无一物可知,是名真知。无有青黄长短,但见本源清净,觉体圆明,即名见性成佛,亦名如来知见。学人虽闻此说,犹未决了,乞和尚开示。师曰:彼师所说,犹存见知,故令汝未了。吾今示汝一偈:
  不见一法存无见,大似浮云遮日面。
  不知一法守空知,还如太虚生闪电。
  此之知见瞥然兴,错认何曾解方便。
  汝当一念自知非,自己灵光常显现。
  常闻偈己,心意豁然。乃述偈曰:
  无端起知见,著相求菩提。情存一念悟,宁越昔时迷。
  自性觉源体,随照枉迁流。不入祖师室,茫然趣两头。
  智常一日问师曰:佛说三乘法,又言最上乘,弟子未解,愿为教授。师曰:汝观自本心,莫著外法相。法无四乘,人心自有等差。见闻转诵是小乘。悟法解义是中乘。依法修行是大乘。万法尽通,万法俱备,一切不染,离诸法相,一无所得,名最上乘。乘是行义,不在口争。汝须自修,莫问吾也。一切时中,自性自如。常礼谢执侍,终师之世。
  僧志道,广州南海人也。请益曰:学人自出家,览《涅槃经》十载有余,未明大意。愿和尚垂诲。师曰:汝何处未明?曰: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于此疑惑。师曰:汝作么生疑?曰:一切众生皆有二身,谓色身法身也。色身无常,有生有灭。法身有常,无知无觉。经云:生灭灭已,寂灭为乐者,不审何身寂灭?何身受乐?若色身者,色身灭时,四大分散,全然是苦。苦,不可言乐。若法身寂灭,即同草木瓦石,谁当受乐?又,法性是生灭之体,五蕴是生灭之用。一体五用,生灭是常。生则从体起用,灭则摄用归体。若听更生,即有情之类,不断不灭; 若不听更生,则永归寂灭,同于无情之物。如是,则一切诸法被涅槃之所禁伏,尚不得生,何乐之有?师曰:汝是释子,何习外道断常邪见,而议最上乘法?据汝所说,即色身外别有法身,离生灭求于寂灭;又推涅槃常乐,言有身受用。斯乃执吝生死,耽著世乐。汝今当知佛为一切迷人,认五蕴和合为自体相,分别一切法为外尘相。好生恶死,念念迁流,不知梦幻虚假,枉受轮回,以常乐涅槃,翻为苦相,终日驰求。佛愍此故,乃示涅槃真乐,刹那无有生相,刹那无有灭相,更无生灭可灭,是则寂灭现前。当现前时,亦无现前之量,乃谓常乐。此乐无有受者,亦无不受者,岂有一体五用之名?何况更言涅槃禁伏诸法,令永不生。斯乃谤佛毁法。听吾偈曰:
  无上大涅槃,圆明常寂照。凡愚谓之死,外道执为断。
  诸求二乘人,自以为无作。尽属情所计,六十二见本。
  妄立虚假名,何为真实义。惟有过量人,通达无取舍。
  以知五蕴法,及以蕴中我。外现众色像,一一音声相。
  平等如梦幻,不起凡圣见。不作涅槃解,二边三际断。
  常应诸根用,而不起用想。分别一切法,不起分别想。
  劫火烧海底,风鼓山相击。真常寂灭乐,涅槃相如是。
  吾今强言说,令汝舍邪见。汝勿随言解,许汝知少分。
  志道闻偈大悟,踊跃作礼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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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12 12:54: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机缘品第七

续-《机缘品第七》

摘自《贾题韬先生坛经讲座》
  虽然行棒的作略在六祖、马祖时就可看到一二,但大规模使用这种方法的却是德山宣鉴禅师,其中最著名几则是:有次小参示众,德山说:“今夜不答话,问话者三十棒。”这时有个和尚出来礼拜,德山拿起棒子就打。那个和尚很奇怪,说:“我又没有问话——没有犯规,你为什么要打我呢?”德山说:“你是哪里人?”那个和尚说:“我是新罗人。”德山说:“你还没有上船,差得远,正好挨三十棒。”有一次,德山问禅堂里的管事:“今天又新来了几个人?”管事说:“八个人。”德山说:“一齐给我按住打。”他还经常说:“你们回答得出,该挨三十棒。”——谁叫你们知见丢不了呢?“回答不出,也该挨三十棒。”——怎么没有见地呢?在德山的棒下,不知锻炼出了多少铜头铁额的硬汉。他的弟子,著名的岩头和尚赞他:“德山老人寻常只据一条白棒,佛来亦打,祖来亦打。”这就是“德山棒”。
  再看“临济喝”,但应先了解一下临济大悟因缘,借机也把“德山棒”作个交待。临济大师在黄檗禅师的道场中非常用功,但只是独自用功,三年不去参问,首座和尚认为他是块好料,就劝他到黄檗大师的方丈中去问道。——什么是佛法大意。临济见了黄檗,问话声还没有停下,黄檗拿起棒就劈头打来。后来首座又鼓励他去问,就这样三次发问,三次挨打。临济想,可能我的因缘不在这里,便向黄檗告辞,到其它地方去参。但黄檗却指定他只许到大愚和尚那里。临济见了大愚,把挨打因缘介绍了,说:“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过错?”大愚叹口气说:“你怎么不懂你老师的慈悲呢?他是为了彻底地解脱你呀,你怎么跑到这儿来问有过无过呢?”临济这才豁然大悟,说:“原来黄檗佛法无多子。”——没有什么多余的花样啊!
  黄檗对临济的“三顿棒”和“德山棒”如出一辙,机锋,还多多少少为思维分别留下了一条尾巴,但棒子只会打人,而不会说话,棒子劈头打来,无论你怎样用心都是无济于事的,如果说用棒子打人不对,但祖师们总有他以打人接人的道理嘛。这里,恰恰把一切分别思维的路子斩断了,用横暴的方式,逼你不自觉地进入“言语道断”的境地。这里,有祖师们多苦的用心啊!
  但“喝”又与“棒”不同。临济大师接人,经常使用“喝”的方式,这一“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临济说:“有时一喝如金刚之宝剑”——可以斩断你的那些情识分别;“有时一喝如踞地狮子”——任何邪魔外道,邪知邪见都不敢近身;“有时一喝如探竿影草”——试探你的来路及修行的深浅;“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无踪无迹,你在里面捞不到半点。但又包含有前面三种意味,总之莫测高深。所以行棒是纯刚至烈的,而行喝则是刚中有柔,两者交互使用,更变化无穷。
  “原来黄檗佛法无多子”,禅宗就是无法与人。德山对雪峰说:“吾宗无语言,实无一法与人。”若有法与人,就不是禅宗了。所以,不论机锋、棒喝,所用的方法都是旁敲侧击,或者泰山压顶,不外让你自明自悟。大慧宗杲在《宗门武库》里讲了故事,他说我们参禅与一个故事很相近:有个人做了一辈子的贼,他儿子说:“你老人家老了,手脚也迟顿了,把贼技传给我吧,我以后还要生活呢。”他老子说:“做贼也不容易,你真要学,晚上跟我走。”晚上他们到一家,找到一口大柜,把锁打开,老子让儿子进去拿东西,却突然把柜子锁上就走了。这下儿子就头痛了,如何得了呢?总得想个法出去吧。他情急生智,就在柜子里学老鼠咬衣服的声音。主人听到不对,起来点灯开柜子。问题又来了,柜子一旦打开不就会被人抓住吗?他又生一计,一拳把鼻血打出,脸上一抹。主人柜子一开,他唬地直立起来。主人看见这个怪物吓昏过去。他偷了东西,大摇大摆地回家。他老子问他,他很发火,说:“没有你,我就回不来吗?”他把经过一谈,老子说:“恭喜了,我办的是贼技速成班,一夜就把全部要害都传给你了,你现在比老子强了。”憨山大师曾给妙峰讲过这个故事,妙峰和尚哭了,他说:“我不哭别的,是哭老贼啊,老贼是父子情忍啊!”不然这个绝技如何传,这不是心疼传得了的,也不是一招一式可以学得来的,禅宗的棒喝,就是这种作略。
  还有更甚的,也是唐未的公案,叫“俱胝断指”。俱胝和尚坐庵,凡有来问佛法,不论你怎么问,他都中竖一根指头。他的一个童子看久了,每遇师父外出,又有人来问法,他也学着不作声,竖起一根指头。于是有人对俱胝说:“你老人家的徒弟不简单,尽得您老的真传了,我们来问佛法,他也会竖指回答。”过了几天,俱胝和尚藏一把刀子,问那个童子:“我说的佛法你都懂了吗?”童子说:“这么简单,有什么难懂的。”老和尚就问他:“如何是佛?”童子立刻把指头竖起,老和尚嚓地一声,硬把指头给削了,童子痛得开跑,老和尚追上去,又问:“如何是佛?”童子仍然习惯地把指头一竖,但那个指头已经没有了——但这一下,童子真的悟入了。所以,开悟不是简单的事,祖师们为了接引弟子,可以说是恶辣无比,但却是最大的慈悲。这里,你再回过头来,看六祖回答“黄梅意旨”的那个“我不会佛法”是那么地亲切、透彻,不如此,不能扫除“圣解”,不如此,就会给后人留下窠臼,决不能以为这是文字游戏,以为是说相声。
  现在再谈谈禅宗的参话头。禅宗内许多公案,都可以作为话头来参,如六祖的“父母未生前自己的本来面目”;赵州的“狗子无有佛性”;马祖的“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云门的“东山水上行”等等,太多了。但清代以来,最流行参的话头是“念佛的是谁?”要知道,参话头是参,不是要你在那儿分别思维,但同时不要你著空。譬如“念佛的是谁?”这个话头,你参嘛,张三是“我”吗?没有父母,哪儿来的这个张三呢?没有学佛的因缘,我这个“张三”又哪里知道念佛,并且来参“念佛的是谁”呢!三天没饭吃,哪里又有气力来念佛呢?没有地球,哪里又来这种种因缘呢?你又到哪里去念佛呢?依佛法缘起的道理来讲,念佛的那个你缺一个缘都不得。但你又存在,又在那儿念佛啊!所以你又再看看这个“念佛的是谁?”这无上大法啊,是禅宗的独家发明。面对上面提到的种种,你怎能不起疑情,但疑要真疑,不要轻飘飘地疑一下了事,要穷追到底,水落石出,这才叫“参禅”。要加个参字,这么一参,一怀疑,必然要起分别思维,你不要在这上面害怕起分别思维,任他起,如“念佛的是谁?”你来分别思维嘛,分别思维在其中没有用,否则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念佛的是谁?”一引伸,今天讲经,讲经的是谁呢?大家在这儿听,听经的又是谁呢?我们吃饭、走路、工作、生活的又是谁呢?我遇到事情一生气,生气的又是谁呢?生病了,全身痛,痛的又是谁呢?这些都是活话头,而且是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说这就是“我”嘛,这个“我”又哪儿来,又到哪儿去呢?要了生死解脱,这个事情糊里糊涂的怎么行!在“般若品”中我们曾提到过的高峰原妙禅师,那则公案的重心就是参话头,尽管其中也有机峰棒喝,而高峰之悟是在参话头上悟的。他先参赵州的“万法归一,一归何处?”有得,再参“无梦无想时主人公在何处?”而彻悟。所以不能小看参话头,那可是历代许多祖师们提倡的,他们心中得到好处,所以认为这个法好。显然机锋、棒喝和参话头是一个整体,目的只有一个,促使你开悟,这些方法交互使用,相互勘验,效果更大。
  关于卧轮机缘。其大意在“定慧品”和“坐禅品”中已经谈过。有的同学对这个问题还有不清楚的地方,我借这则机缘再谈一下。卧轮禅师可能得了定,有了一点功夫,可以切断一切分别思维,达到了“对境心不起”——不动心了。这有什么不对呢?为什么六祖还要批评他呢?六祖认为,思想本来是活的,本来就是自性。“何期自性能生万法”,你硬要把它压下去,自己把自己捆起来,怎么行。禅宗是绝对反对百不思,百不想的,因为这是断灭见,是邪见。念头是谁起的呢?你如果承认人人都有佛性,这个念头离开了这个佛性吗?禅宗认为,就这个念头就是这个自性,就是这个佛性。再者,一切法空,这个一念也是空的,既然是空的,取掉它干什么呢?水中月,镜中花嘛,你又怎么个取法呢?又何必去取呢?禅宗对付念头与教下的方法是有区别的,教下是对治法,禅宗不对治,念头就是自己,明白吗!一切法空,你还起什么妄念?一切法都是你自己,你还起什么妄念?认识了这些问题,妄念就起不来,尽管起了妄念,你明白它是空,不起作用,这个妄念就悄悄过去了,如雁影过潭一样;你真的对治它时,却恰恰是你又在动妄念了
  大慧杲作过一个偈语:
   荷叶团团团似镜,菱角尖尖尖似锥。
   风吹柳絮毛球走,雨打梨花蛱蝶飞。
  荷叶是圆的,形状是像一面镜子;菱角是尖的,尖得像一个铁锥,在这上面,你还有什么多余的分别,还会有什么妄想呢?
  再如唐代,有一个和尚向翠微禅师请教,翠微说:“等无人时对你说。”过了一会儿,周围没人,和尚说:“现在老师可以给我说了吧?”翠微和他一起进竹园,和尚又说:“这里更清静了,老师可以说了。”翠微指着一长一短的两根竹子说:“你看,这枝竹长,那枝竹短。”这时那个和尚就有所省悟了。为什么呢?在这里,分别心用得上吗?还会起妄想吗?就是这个明明历历的一念啊!说它无,它却知道“这竹长,那竹短”,说它有,那些分别,那些妄想,又在哪儿呢?这里,你可以看到宗师接人的手段真是太高明了。这类公案,在《五灯会元》里很多,在大家的日常生活中更多,俯仰皆是。有的祖师,听见鸡狗叫开悟了,有的被骂得头破血流,被打得头破血流开悟了。只要平时用功,参得紧,悟缘就在你的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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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渐品第八

  按照最初的安排,我们这次学习《坛经》,学到“机缘品”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因为没有多的时间了。但为了使这次学习《坛经》的因缘圆满,所以有必要对后面三品也作一些提持。后面这三品的大意是什么呢?如果对前面七品有了理解,这三品的内容全在里面,理解是不难的,需要留心的地方,我们再细细学习。

                   顿悟的力量

  时祖师居曹溪宝林;神秀大师在荆南玉泉寺。于时两宗盛化,人皆称南能北秀;故有南北二宗顿渐之分。而学者莫知宗趣。师谓众曰:法本一宗,人有南北。法即一种,见有迟疾。何名顿渐?法无顿渐,人有利钝,故名顿渐。
  然秀之徒众,往往谩南宗祖师不识一字,有何所长?秀曰:他得无师之智,深悟上乘,吾不如也。且吾师五祖,亲传衣法,岂徒然哉!吾恨不能远去亲近,虚受国恩。汝等诸人,毋滞于此,可往曹溪参决。
  一日,命门人志诚曰:汝聪明多智,可为吾到曹溪听法。若有所闻,尽心记取,还为吾说。志诚禀命至曹溪,随众参请,不言来处。时,祖师告众曰:今有盗法之人,潜在此会。志诚即出礼拜,具陈其事。师曰:汝从玉泉来,应是细作。对曰:不是。师曰:何得不是?对曰:未说即是,说了不是。师曰:汝师若为示众?对曰:常指诲大众,住心观净,长坐不卧。师曰:住心观净,是病非禅。长坐拘身,于理何益?听吾偈曰:
  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何为立功课。
  志诚再拜曰:弟子在秀大师处学道九年,不得契悟。今闻和尚一说,便契本心。弟子生死事大,和尚大慈,更为教示。师曰:吾闻汝师教示学人戒定慧法,未审汝师说戒定慧行相如何?与吾说看。诚曰:秀大师说,诸恶莫作名为戒;诸善奉行名为慧;自净其意名为定。彼说如此,未审和尚以何法诲人?师曰:吾若言有法与人,即为诳汝。但且随方解缚,假名三昧。如汝师所说戒定慧,实不可思议。吾所见戒定慧又别。志诚曰:戒定慧只合一种,如何更别?师曰:汝师戒定慧,接大乘人;吾戒定慧,接最上乘人。悟解不同,见有迟疾。汝听吾说,与彼同否?吾所说法,不离自性,离体说法,名为相说,自性常迷。须知一切万法,皆从自性起用,是真戒定慧法。听吾偈曰:
  心地无非自性戒,心地无痴自性慧,心地无乱自性定。
  不增不减自金刚,身去身来本三昧。
  诚闻偈悔谢,乃呈一偈:
  五蕴幻身,幻何究竟?回趣真如,法还不净。
  师然之。复语诚曰:汝师戒定慧,劝小根智人;吾戒定慧,劝大智根人。若悟自性,亦不立菩提涅槃,亦不立解脱知见。无一法可得,方能建立万法。若解此意,亦名佛身,亦名菩提涅槃,亦名解脱知见。见性之人,立亦得,不立亦得。去来自由,无滞无碍。应用随作,应语随答。普见化身,不离自性,即得自在神通,游戏三昧,是名见性。
  志诚再拜启师曰:如何是不立义?师曰:自性无非、无痴、无乱,念念般若观照,常离法相,自由自在,纵横尽得,有何可立?自性自悟,顿悟顿修,亦无渐次,所以不立一切法。诸法寂灭,有何次第?志诚礼拜,愿为执侍,朝夕不懈。

  五祖名下的著名弟子,除了得到达摩衣钵的六祖外,还有十来位大师,其中最了不起的是神秀。神秀除了在最根本一着上比六祖差,因而没有得到衣钵,但在平常人看来,几乎样样都比六祖强。神秀相貌好,学问好,修行好,福报也好,曾得到武则天的礼敬,武则天把他迎入宫内供养,并亲自行跪拜礼。长安洛阳两京,不知有多少王公大臣拜在他的门下。他寿缘又长,活了一百多岁,弟子又多,全是在中原一带的名都大邑寺庙里的住持,所以影响极大,声势显赫。神秀圆寂后,唐玄宗时著名的宰相张说亲自给他制碑文,说他“身长八尺,秀眉大耳,应王伯之象,合圣贤之度”,诏请而来,趺坐觐君,肩舆上殿,屈万乘而稽首,洒九重而宴居”,而且被推为“两京法主,三帝国师”。你看,多大的气派,多大的场面啊!
  相比之下,六祖就寒酸多了,虽然在五祖那里得了衣钵,但十六年来东躲西藏,不断有恶人来骚扰。后来出世说法,也仅仅在岭南曹溪。现在广东开放得早,内地人认为广东洋气、气派,但在唐代那里几乎还是蛮荒之地,乃至六祖被人称为“*樷病薄???印A?娴男蜗蟮比辉对恫蝗缟裥悖?虏憷涂嗝裰冢?丈褂炅艽虿裎???蜗蟮比徊豢赡芎玫侥抢铮?置挥形幕??侄疾皇丁A?婵?ê螅?淙坏玫缴刂菽俏晃ご淌返挠祷ぃ??∶嬗肷裥惚龋?筒钪?煸读恕U饷创蟮牟钜欤??鼋黾甘?曛?洌??娴姆ā??献诙俳瘫樾杏谔煜拢??裥愕姆ā??弊诮ソ倘翠蚊晃尬拧U饫镌?蚝卧谀兀康览砗芗虻ィ??娴姆ň褪潜壬裥愀撸?叩枚啵??腋删怀沟祝?虮阋仔校??匀嗣抢钟诜钚小T凇岸俳テ贰敝校?颐且部梢越衔?宄?乜吹秸庖坏恪I裥愀鋈硕粤?嬉彩峭瞥绲模?踔粱瓜蛭湓蛱焱萍龉??苍?傻茏忧袄囱?埃?徊还?裥愕难???艿搅?娴目?竞螅?筒辉僭敢饣厝チ恕?
  禅宗有关戒定慧的主张,在前面已经多次提到过。神秀对此的解释又如何呢?神秀说:“诸恶莫作名为戒,众善奉行名为慧,自净其意名为定。”不要认为只有六祖才代表禅宗,
神秀也是禅宗的大师,也是五祖的弟子,他的见解虽然还不能与六祖相比,但在当时已经是极其高明的了。大家知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是佛的一首谒语,可以说是对全部佛教的教、理、行、果的精要概括。神秀把这个谒子用来作为对戒定慧的理解,的确也恰到好处。前面曾说过“祖师禅”和“如来禅”,神秀这几句,可以说是对“如来禅”的最佳表述。神秀北宗之禅,就是“如来禅”。如法修行,次第而进,所以又称为“渐门”。“如来禅”可以说是佛教内正统的修持方法,稳妥可靠,与教下也没有多大的分歧,一般学佛的人都走的这个路子,也可以取得成就。
  但六祖大师这里却是“祖师禅”,其特点是直彻本源,因果一如,建立在万法皆空的基础上。正如六祖所说:“亦不立菩提涅槃,亦不立知见解脱,无一法可得,方能建立万法。”恶性本空,作与不作全没交涉;善性亦空,行与不行全没交涉;性非净秽,净与不净全没交涉,乃至“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自性就是菩提涅槃,本来就“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戒定慧又与此何干呢!所以,只要直下见性,一了百了,而不计其它。所以六祖说:“自性无非、无痴、无乱,念念般若观照,常离法相,自由自在,纵横尽得,自性自悟,顿悟顿修,亦无渐次,所以不立一切法,诸法寂灭,有何次第。”这样立足于自性自悟,顿悟顿修的法,所以称之为南宗顿门。
  顿悟的依据是菩提与烦恼本为一体,差别只是相上的。从体上来讲,烦恼也是它,菩提也是它,排除了烦恼,等于就排除了菩提,所以说“烦恼即菩提”。你如果坚信这点,敢于这样下手,你学禅宗就可以见功效,得受用。一些这样用功,并有些经验和效益的人都有这种感受:原来那种种杂念全是自己,自己对自己还有贪求吗?需要去排除吗?久而久之,烦恼也好,杂念也好就淡了下去,不那么起作用了,如能再进一步,见了本性,那烦恼就断了。断的那一刹那,是顿;悟的那一刹那,是顿,这就是禅宗的方便。譬如我们今天在这里学习,大家心到意到脚到,就坐在这儿了。如果你在外面绕圈子、翻跟头,费了许多功夫,结果还是必须坐在这儿。禅宗的方便就是直截了当,不必去绕圈子。顿悟成佛的道理就只这么浅,你本来就是佛嘛,只不过倒立着,倒过来就行了吗?所以许多祖师见了参访的人一来就心里关键。这么现成的事,为什么老弄不清楚呢?云门大师初参睦州陈尊宿,头次去,一敲门,睦州不开门,问他:“你来干吗?”云门说:“弟子远道来参,乞师指示门径。”睦州把门一开,看了他一眼,怦地就把门关上。就这样,云门接连敲了三天的门。第三天,睦州刚把门开了一条缝,云门就抢了进来,睦州把他向门外一推,说:“你研究古人的脚板印干什么!”说完把门狠狠一关,硬是把云门的一只脚砸断。这一下,云门终于大彻大悟了。祖师这什么要下棒喝等这么强烈的钳锤?他心里着急啊!这么现成的事,你怎么还不悟呢?两个耳光一打,或许你还清醒些。给你说法,说开示,讲道理,这些饱参饱学之人,肚子里装的还少吗?再说上一通,更怕把你迷住了出不来,你说该怎么办?云门虽然少了一只脚,成了跛子,但一提到这个事情,他是非常感谢他的老师。就这么一拶,他得到了永恒的东西,不用说一条腿,割脑袋也值得。这就是顿悟法门,前面举的那些公案,都说明了这个法门的力量。

                向上全提和事事无碍

  僧志彻,江西人,本姓张,名行昌。少任侠。自南北分化,二宗主虽亡彼我,而徒侣竞起爱憎。时,北宗门人,自立秀师为第六祖,而忌祖师传衣为天下闻,乃嘱行昌来剌师。
  师心通,预知其事。即置金十两于座间。时夜暮,行昌入祖室,将欲加害。师舒颈就之。行昌挥刃者三,悉无所损。
  师曰:正剑不邪,邪剑不正。只负汝金,不负汝命。行昌惊仆,久而方苏,求哀悔过,即愿出家。师遂与金,言:汝且去,恐徒众翻害于汝。汝可他日易形而来,吾当摄受。行昌禀旨宵遁,后投僧出家。具戒精进。
  一日,忆师之言,远来礼觐。师曰:吾久念汝,汝何来晚?
  曰:昨蒙和尚舍罪,今虽出家苦行,终难报德,其惟传法度生乎。弟子常览《涅槃经》,未晓常无常义。乞和尚慈悲,略为解说。
  师曰:无常者,即佛性也;有常者,即一切善恶诸法分别心也。
  曰:和尚所说,大违经文。
  师曰:吾传佛心印,安敢违于佛经?
  曰:经说佛性是常,和尚却言无常;善恶诸法,乃至菩提心,皆是无常,和尚却言是常。此即相违。令学人转加疑惑。
  师曰:《涅槃经》,吾昔听尼无尽藏读诵一遍,便为讲说,无一宇一义不合经文。乃至为汝,终无二说。
  曰:学人识量浅昧,愿和尚委曲开示。
  师曰:汝知否?佛性若常,更说什么善恶诸法,乃至穷劫,无有一人发菩提心者。故吾说无常,正是佛说真常之道也。又一切诸法若无常者,即物物皆有自性,容受生死,而真常性有不遍之处。故吾说常者,正是佛说真无常义。佛比为凡夫外道执于邪常,诸二乘人于常计无常,共成八倒。故于涅槃了义教中,破彼偏见,而显说真常、真乐、真我、真净。汝今依言背义,以断灭无常,及确定死常,而错解佛之圆妙最后微言,纵览千遍,有何所益?
  行昌忽然大悟,说偈云:
  因守无常心,佛说有常性。不知方便者,犹春池拾磔。
  我今不施功,佛性而现前。非师相授与,我亦无所得。
  师曰:汝今彻也,宜名志彻。彻礼谢而退。

  在《坛经》中,六祖大师有关《涅槃经》的开示凡四见,一为“行由品”中答印宗法师,二、三为“机缘品”中答无尽藏和志道,这一品中,六祖是第四次因问《涅槃经》而方便开示。从六祖的这四次答话中可以看到,参问人的根基不同,疑点不同,六祖所回答的却不尽相同。有的答话差距很大,甚至截然相反,从中可见到六祖的灵活性,他的路数不是来自学问,而是处处以本分接人。《涅槃经》在大乘佛教中有重要的地位,也是禅宗的理论依据之一。在这里,有必要对其中的要点作一番详细的解说。
  无常是佛教里惯见的概念,特别在小乘佛教里。小乘佛教所讲的三法印,就把整个佛教的要点都包括了。为什么叫“印”呢?因为这是判断是不是佛教的标准。“诸行无常”,凡是有作为的事情都是无常的,没有不变的,这是第一个法印;“诸法无我”一切法无自性,都是因缘所生的,都是空的,找不出一个实在的东西,故无我,这是第二个法印;“涅槃寂净”,要想在无常的生死烦恼中得到解脱,要想得到永恒的寂静、安宁,就只有佛所指示的涅槃,这是第三个法印。佛说诸行无常你却说诸行有常,那就违背了法印,是外道;佛说诸法无我,你却说有我,也就违背了法印,是外道;佛说涅槃寂静,你说没有涅槃,没有寂静,也违背了法印,是外道;或者认为除了涅槃之外,而别有寂静,同样是外道。
  所以无常这个问题,是佛教里极为重要的概念。在大乘佛教里,特别是《涅槃经》里,这个说法就不同了。小乘佛教修行,其修行的指导思想,最基本的就是“四念住”。在“四念住”中,一是观身不净,二是观受是苦,三是观心无常,四是观法无我。四念住要你把心放在里面,作为修行的基础。众生身不净,但众生认为是净,这是颠倒见;众生所受皆苦,但众生认为有乐,这是颠倒见;众生心行无常,但众生认为有常,这是颠倒见;一切法无我,而众认为有我,这是颠倒见。这就是众生的净、乐、常、我四颠倒见。而四法印就是对治这四个颠倒见的。
  但是到了大乘佛教,特别是《涅槃经》里提出了“涅槃四德”,恰恰就是众生这四个颠倒见中的常、乐、我、净,就是说,涅槃是有常的、快乐的、有我的、干净的,这四条是正的,不是颠倒的。“涅槃四德”恰恰与众生的四颠倒见相反而对立。二乘人就是根据四念住来修,把四颠倒见当作牛鬼蛇神而必须铲除。但是到了大涅槃的境界,你给他们讲常乐我净这四德,他们往往听不进去,并且十分反感,这样,二乘人进人大乘就困难了。
  《涅槃经》里所讲的大乘妙谛,讲的常乐我净,在六祖这里,却又翻上一层境界。六祖说:“无常者,即佛性也;有常者,即一切善恶诸法分别心也。”六祖对此又作了个颠倒,当然引起了行昌的惊讶,认为六祖所讲的“大违经文”。但是这里是不能死啃书本的,佛法高妙之处就是圆融无碍,六祖大师的一言一行,无不显现着这种精神。“佛性若常,更说什么善恶诸法”。佛性若是死寂一团,没有生机和变化,那么,说善、谁在善呢?恶、谁在恶呢?如果佛性是常、是不变的,那么众生永远就没有分了,发菩提心也没有用了。要知道,发菩提心就是无常。从前我造孽,没有发菩提心,但我今天向善,发了菩提心。如果佛性是常,那我以前就应发菩提心,但这个菩提心是今天发的,不是以前的。发菩提心的原因是什么呢?因为有佛性,那么这个佛性以前没有发菩提心,但今天发了;佛性知道了以前做恶不对,今天要改恶向善了,你说这个佛性是常还是无常?要知道,六祖这里是对机,在“行由品”中六祖答印宗法师问时,六祖的根本看法是佛性超越了常与无常。超越了常与无常,这个佛性才是真的,才是活的,才是超越了分别思量的,大家要懂得这个道理。
  不变的常是死常,变化了还是常,所以六祖说佛性无常,恰恰深刻地阐述了佛性真常的道理。无常是佛性的一种作用,常也是佛性的一种作用,执着于一边是不对的。作用是活的,要应酬无碍,必须有所变化,应该无常。这个无常,并没有离开本体,也离不开本体,如果孤立和静止来看,是难以想通。但你把这一切放在全体上看,整体上看,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六祖说:“有常者,即一切善恶诸法分别心也。”你看到的那种种无常,实际上就是常,一切法都是常。不是说一切法空,一切法无自性吗?怎么又说一切法是常呢?六祖认为,既然这一切不是佛性,那什么才是佛性呢?佛性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这一切又全在佛性之外吗?当然不是,一切善恶诸法全是佛性,我们的语言、行为全是佛性。如果认为外面另有一个常,另有一个佛性要修,那完了,你就永远解脱不了。这个道理的确很高很难,因为这是“向上全提”之事,我们举点易懂的例子看。无常中有常,一切都在变化,那么这个“一切都变化”本身还变不变?所以无常本身就具备了佛性。从佛性的本性上来讲,这个变化又是什么呢?这是一个拳头,这是手掌,这个手可以结种种手印,在不同的工作中,如音乐家对种种乐器的弹奏,工人使用种种不同的工具,就我们这个手,可以说是千变万化的。但无论这个手如何变化,他仍然只是这个手,而不会变成脚嘛。如果离开这种种变化,去寻找一个不变的手,除了制作出来教学用的模型外,在哪里找得到呢?所以,离开了无常,又到哪儿去找常呢!整个宇宙都在变化,变到现在,宇宙还是宇宙,所以,这个变化之中也有不变的道理,不能把宇宙看成两个,不管是“本体宇宙”也好,“现象宇宙”也好,实际上都是那一个宇宙,你不要只看到变,而看不到不变;也不能只看到不变,而看不到变。所以,把常与无常对立起来,是低级的认识。常是它,不常也是它。因果不能被看成截然不同的东西,把因看成因,果看成果是低级的认识。以前的智力游戏有一个问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不知难倒了多少人。如果你超越了狭隘的因果观念,鸡中有蛋,蛋中有鸡;鸡就是蛋,蛋就是鸡,在鸡的家族史中,鸡与蛋是一个东西,谁也离不开谁,这个问题不是迎刃而解了吗。你要深入佛性吗?你要真正认识佛性吗?就必须超越这种种分别思维。所以,常不能离开无常,无常也不能离开常,常与无常是二,佛性是不二。
 楼主| 发表于 2015-10-31 12:28: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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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31 12:32: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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