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梧桐坐拥约2000亿元财产,著名的丽星邮轮赌船队也是其资产,实力足以与任何一个国际级财团对垒。2007年10月23日去世。 首相阿都拉形容林梧桐去世对国家和社会都是巨大损失。他说,林梧桐是个坚忍不拔的企业家,在各个工业领域为马国经济贡献良多,也是为人熟知和公认的慈善家。 执政联盟国阵华族成员党马华公会总会长黄家定赞扬林梧桐生前对马国经济和旅游业作出的贡献。他说:“把荒山野岭开发成为旅游胜地,也制造了许多就业机会,人们将永远缅怀他的功绩。” 他指出,林梧桐是大企业家,走过的路和贡献值得马国人民,尤其是华族引以为荣。他也感谢林梧桐对慈善和教育所作的重大贡献。 华团也对林梧桐去世深表惋惜。马国林氏宗亲总会会长林顺平表示,林梧桐对社会和国家贡献良多,宗亲会将举办表扬会,以表追思。 雪隆安溪会馆会长林生枝指林梧桐非常照顾安溪乡亲,举凡中国福建省安溪乡亲到访,都亲自热心招待。他说:“林梧桐重视乡情,也曾多次返乡捐资建设学校、修路筑桥,安溪乡亲至今仍对他念念不忘。” 财富杂志<福布斯>公布的2006年全球250个亿万富豪名单中,林梧桐榜上有名,其个人净资产高达43亿美元(约63亿新元)。 编辑本段与云顶乐园 16岁时,林梧桐以借来的两元钱学做生意,担负起养家的重担;19岁时,他只身远赴马来西亚,决心闯出一个春天来;50而知天命之年,他立志要把一个荒芜的高原发展成为世界级的旅游胜地。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故事,这是一段激荡灵魂的传奇。从辍学少年到誉满天下的杰出企业家,从为衣食奔波到财取天下的超级富豪,时常被简单形容为“赌王”的林梧桐,有着太多的不为人知…… 辗转赴马来 林梧桐1918年生于福建安溪,共有兄弟姐妹7人,他排行第五,上有一个哥哥和三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和妹妹。父亲林石泉、母亲吴万都是正直之人,自小灌输给他不少中华传统美德。 林梧桐6岁开始念书,12岁时哥哥早逝,16岁时父亲去世后,身为家中最大男丁的他,被迫辍学,挑起养活一家7口的重任。 因为父亲生前是做菜种生意的,林梧桐就从卖菜种开始。他回忆说:“当时我得向亲友借两元钱充作购买菜种的本钱。”苦干两年以后,他赚到了一百多元。“还清父亲生前欠下的72元,无债一身轻。” 家 乡开始闹土匪后,林梧桐无奈的放弃了生意,改行做了两年木匠,局势更为严峻之后,已有两个叔叔在南洋的他决定只身前往吉隆坡谋求生计。那时他19岁,那年,日本入侵中国。 “临行前夕母亲再三叮嘱,人在异乡,凡是都要容忍,不能与人发生争执,更不可与人动武。任何事情一旦动起武来,无论谁输谁赢,大家都吃亏。”母亲的话被林梧桐牢牢记在心里,并影响了他的一生。 到吉隆坡后,林梧桐住在四叔家,边做木匠边学建筑和马来话,干的都是粗活。虽然只有每天8毛钱的工资,有时没工做还没有工资,但他仍然能够省下一点寄给远在中国乡下的母亲。 替四叔打工两年后,林梧桐开始试着独立的去做建筑承包业务,第一笔生意是二手承包兴建了一间两层楼的学校。“赚了一百多元,虽数目不大,但却是一种莫大的成就与鼓舞。” 建筑承包的生意刚刚开始,中日战争全面爆发,身在异乡的林梧桐十分担心家人的安危,多病的母亲更是让他牵肠挂肚,于是,他放弃刚刚萌芽的事业,冒险回到家乡重操旧业,当起了木匠。 “回乡与亲人团聚的7个月又7天,虽是在战乱中度过,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温馨,最值得回忆的日子,当时在内心深处,我希望能够留下来,重过以往的平静乡村生活。” 但局势的恶化逼迫林梧桐放弃了这个打算。战局急转直下之后,生活举步为艰的他当机立断:重返马来西亚。 1941年7月,林梧桐再次在轮船码头与母亲痛惜道别。他刚出安溪不久,日军就加强了对中国的控制,限制进出福建的人流。 “倘若我当时优柔寡断,拿不定主意,肯定赶不上日军实施出入管制前最后一艘离开厦门的船,从而永远扎根中国了,那我一生的际遇也肯定会完全不同了。”至今,林梧桐还为自己的果断感到庆幸。 让他痛心的是,这次码头之别竟成了他与母亲的绝别,去到马来西亚4年后,他的母亲便与世长辞,期间,母子从未有过谋面。 积累原始资本 再赴马来西亚的旅途,是林梧桐性格改变的分水岭。 他从小性格内向,第一次到马来西亚时都还十分的害臊、内向和敏感,是个消极自卑的人。为此,亲人们替他操了不少的心。 再度离乡的途中,林梧桐对自己作了很多的思考,觉得要有作为,就得好好修理自己,不能永远躲在自作的茧里做个悲观的自卑人。他决定立即振作起来,好好奋斗一番,既然已经踏上征程,就要干出一番让母亲和家人引以为荣的事业。 “有两个人上船,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我鼓起勇气趋前主动跟他们搭讪。自我介绍后,大家就寒暄起来,不一会儿,我们就谈笑风生了。我很惊讶,一个友善的微笑,一点努力,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力量,轻易就把能把陌生人拉在一起。那两个人是政府官员,我们谈得很投机。后来又遇上五位商人,是那两个官员的朋友,我毫不害羞地上前打招呼并自我介绍。一席倾谈后,他们还邀请我共进晚餐,一番推辞后,我便顺水推舟的接受了。那一餐非常丰富,大家吃得不亦乐乎。”体会到与人交往和不害臊好处后的林梧桐,从此走出了个人的世界。“如果当时不动脑筋去想,不主动去结交他们,我就不会认识他们,也吃不成那丰富的晚餐了。” 回到吉隆坡后,他不但积极向叔叔、婶婶问好,还主动和他们热情交谈,让大家惊讶不已。不久,四叔就给了升职,提拔他为管工。 1942年日本攻陷吉隆坡,林梧桐没了工作,还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一次,他从日本 人的搜村行动中,猜想到日本 人可能要大规模搜查抗日份子,就赶紧让曾经出钱出力支持抗日的四叔,藏匿和销毁了有关资料。回忆当时的情形,他至今心有余悸。 “第二天,果然有三十个日军把四叔的家重重包围,搜查了三、四小时,没有结果后才悻悻离去。”这个经历给林梧桐很大的启示: “凡事要见微知著,未雨绸缪,一旦发现有任何状况的征兆,就得当机立断,采取预防行动。优柔寡断,很可能大祸临头。” 日军统治时期,林梧桐种过菜,做过茶叶、万金油等小生意。后来又做起了废铁和五金买卖的生意。 五金生意是林梧桐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期间,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喜欢上自家五金店隔壁李姓人家的女儿——十五、六岁就已亭亭玉立的李金花,并与其在动乱之中缔结良缘。那年,他26岁。 “说来汗颜,我当时所谓的婚宴,只不过是在吉隆坡半山芭的金陵酒家摆了三桌酒席,款待亲朋而已。”他说。 日军投降后,马来西亚重建,林梧桐抓住机会大展身手。当时,参与重建的英军带了大批的最新机械如起重机、推泥机,混凝土搅拌机等到马来西亚,工程结束后,这些机械被以投标的方式出售给民间。林梧桐抓住商机,四处奔波,四处投标,买进不少旧机械,翻新后再以两三倍的价格转卖,因时逢战时废弃的锡矿和胶园纷纷重新开张,正对重型机械需求殷切,所以生意好得出奇。 因机械买卖而进入的铁矿业,则是林梧桐发家的第一桶金。1953年,林梧桐卖给一家铁矿公司两辆泥机,公司大股东因资金周转不灵,建议他投资成为股东。林梧桐经过勘察后,发现其蕴涵有丰富的资源,就采纳建议,追加投资成为了铁矿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后来,这个铁矿头两年就每年赢利三百万元,随后更高达四、五百万元之巨。几年下来,总共赚到了五千多万。 然而,林梧桐决定做这个项目时,却被很多人认为是傻子。探明铁矿资源储备后,他曾向自己当时已加入,后又数度被推举为会长的雪兰莪五金商会的全体理事,提出招募新股东的建议。他告诉理事们只需投资30万元,铁矿公司就可以每年赚得400万元。 “在场的人士很明显地都对我的一番话表示怀疑,投资三十万元就可以每年赚四百万元?如广东人说,哪有那么大的田鸡满街跳!”。下楼离开五金公会时,林梧桐听到有些人说他是傻子。 “他们说得对,我就是喜欢做‘傻事’。”林梧桐自己在心里想。 铁矿成功以后,林梧桐又在朋友建议下,用在五金买卖中买进的旧铁船配备改装了一艘铁船,进入到锡矿开采的行列,并建立了承基铁船公司。最高峰时期,承基拥有3艘铁船,是马来西亚最早由华人经营的铁船公司之一,并打破了西方人垄断马来西亚铁船业的局面。 林梧桐也就此在马来西亚落地生根,开枝散叶。 扬名建筑业 林梧桐的三叔、四叔都是马来西亚成功的建筑承包商,再加上他在第一次到马来西亚时就尝过建筑的甜头。所以,向叔叔们学习,成为一个成功的建筑承包商,一直是林梧桐的一个梦想。 1951年,林梧桐利用做旧机械时物色到的机械成立了自己的工程公司——建发有限公司,并旗开得胜,完成了几项政府工程,并因为完成一项连著名英国公司都知难而退的挑战性工程成为了A级承包商,拿到了承建任何规模公共工程的通行证。 马来西亚独立以前,所有重大建筑工程都是由外国承包商承建。1957年,林梧桐领导建发标得了一个耗资1200万令吉的大型工程——亚依淡水坝,亚依淡水坝是马来西亚建筑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也是本地建筑承包商首次承包到的最大建筑工程。林梧桐用7年完成了这个工程,并使建发跃升成为了马来西亚数一数二的建筑承包商。 此间,林梧桐还结识了一位好友,同为华人且同为著名企业家的骆文秀,并因此进入到银行业,参与创办了马来西亚槟城的第一家银行——南方银行。银行创建中,他又结识了一位儿女亲家——一起入股的陈升祺。如今,林梧桐在银行的股份已卖给自己的大女婿即陈升祺的儿子陈仲宪,南方银行也已成为马来西亚10大核心银行之一。 亚依淡水坝之后,建发的业务开始进入高峰期。相继完成了吉隆坡班底谷石训学院主干建筑物、回教堂,以及马来西亚最长桥梁——吉兰丹哥打岜鲁大桥等重大工程。1964年,又参与了耗资2000万令吉的彭亨金马仑水力发电水坝工程两座水坝、四个发电厂的建设。 1968年,林梧桐以5400万令吉,低于第二标1000万令吉的标价标中了马来西亚第二大水利工程——吉兰丹甘姆布水利灌溉工程。 “开标结果让每个人大吃一惊,不过,我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很多同行以幸灾乐祸的态度对待我,并预言我做下去一定血本无归。我丝毫没有退缩之意。我要把他们的嘲笑变成一股力量,把工程做成功来证明他们的错的。”他回忆说: 同行的预言和嘲笑险些成为事实,这一工程曾一度让林梧桐濒临破产,只不过问题不是出在标价的计算上。 工程进行不久,问题就接踵至:政府征地手续一拖再拖;工地器材不翼而飞;季候风吹袭,豪雨成灾;1969年5月的种族暴乱更雪上加霜,让整个工程进展缓慢,开工第一年就亏损500万令吉,不但陷入资金不灵的困境,而且还只完成了整个工程区区5%的作业。 艰难之中,盘谷银行的陈弼臣给了林梧桐极大的帮助,让他透支高达500万令吉,利用这个支持,林梧桐开始绝地逢生。 而这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更大的挑战在于工程的进度让公共工程局及顾问对林梧桐失去了信心。工程总经理更不断给他发出警告信,要他对工程的延误负责,并威胁要终止合约。 “在1969年8月19日那天,我竟然同时收到29封挂号信。这些信的内容全都一样,说要起诉我,让我破产。” 林梧桐忍无可忍,决定反击。他要求工程方,施工方联合召开会议,协商解决问题,并请出众多政府官员到会列席。 “我断然告诉他们,发那些挂号信给我根本无济于事,我全都丢到废纸箩里去了。如果要终止合约,干脆就发律师信告我,我在收到律师信的第二天就去环游世界,回来之后再向当局索取赔偿。” 讲明立场后,林梧桐详细陈述了工程面对的困难,以及造成延误的原因,并争取到6个月的时间,去证明自己的判断和能力。 利用这6个月,林梧桐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最终,甘姆布水利灌溉工程如期竣工,建发公司不但转亏为盈,还赚了400万令吉,并还为政府节省了超过1000万令吉的成本,先前要与他终止合约的外籍工程师竖着拇指夸奖他的表现足以让国家为荣。 进军向云顶 在甘姆布水利灌溉工程的同时,林梧桐另一项浩大的工程也在积极的进行中。这就是如今的世界级旅游胜地——Genting(云顶)。这也是林梧桐一生最为眷念和厚爱的事业。 1964年,参与金马仑高原水力发电水坝工程时的一个夜晚,林梧桐和水坝承包公司总经理等人,在金马仑高原共进晚餐,喝了不少酒以后,他因为感到很闷热,就散步到室外去纳凉。 这个凉让林梧桐纳出了一个撼世的构想,一个闻名世界的乐园。 “我伫立眺望,凉风习习,脑海中掀起一连串的遐思。马来西亚终 年皆夏,人人都喜欢登高避暑,吉隆坡作为政经文教重镇,却没有一个就近的旅游避暑胜地,要是能在附近物色到一个适当的高原来建设渡假别墅,肯定占尽地利人和的优势。” 当晚,林梧桐就捺不住亢奋的心情,一直盘算着如何实现高原别墅的梦想,恨不得立刻就能够采取行动。 从金马仑返抵吉隆坡后,林梧桐迫不及待的把构思付诸行动。“我从土地局找来地图,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和研究后,发现了在文冬山附近一个角落有个叫云顶森芭(Genting Sempah)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叫乌鲁加里山的高山,海拔高达1800多公尺,距吉隆坡仅五十八公里。它的地点适中,正是我心目中理想的高原。” 看到希望后,林梧桐雀跃万分,立即组织了探山队伍对乌鲁加里山进行考察。当攀上云雾缠绕的云顶森芭后,他的梦想也随之升级: “在这么一个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我何不把目标放大,去开发一个高原旅游胜地呢?马来西亚发展迅速,人民生活水准不断提高,将来,越来越多的人会参与到旅游消闲活动,发展高原旅游胜地必大有可为。我坚信马来西亚的旅游业将来一定会欣欣向荣。” 林梧桐开始着手实施他的计划。还未动手就发现一串问题:乌鲁加里山座落在彭亨州及雪兰莪州的交界处,那么,究竟是归哪个州政府管,该向哪个部门提出项目申请?又该从何处着手呢? 1963年尾,林梧桐试着向彭亨州去申请云顶森芭的土地。提出想法后,当时的文冬县县长告诉他,联邦政府已有意在那里发展旅游胜地,并劝他直接向联邦政府接洽。 他当即就去拜会了马来西亚的首任首相东姑阿都拉曼。 “东姑说,政府的确有意发展乌鲁加里山,因其中涉及时间,财力和局势等问题,一直未能推行。问题之一就是需要修建通往山顶的路,根据公共工程局估算,得花15年时间。当时马来西亚正面对印尼的对抗,此时强行拨出巨款推行计划,必然引起反对党借题发挥。为避免事端,政府最后决定交由私人企业界去推行。对东姑来说,我的献议来得正合时宜。因此,他嘱咐我拟定一份有关的计划。” 林梧桐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就准备好了计划书并呈给首相东姑,东姑阅后极表赞赏,并鼓励他即刻进行。 1965年4月27日,林梧桐成立了云顶高原私人有限公司,并分别向彭亨及雪兰莪州政府提出了4940公顷以及1110公顷永久地契土地的申请。 林梧桐最初给云顶命名的中文名字是银顶。因为他认为,开发高原旅游胜地的念头是在金马仑高原萌生的,银正好与金相对,是富贵吉祥的好兆头,而顶则把旅游胜地的位置描绘得非常贴切,所以把Genting翻译成银顶很合适。但银顶启用不久就遭到非议,有人说它并不能真正反映山顶的意思,也有人说让名称穿金戴银太俗了。 最后,林梧桐鲜少参与其商业意见的太太一言惊醒了梦中人: “Genting既然在山上,伸手就可以摸到四周飘游的云儿,为什么不干脆叫他云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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